我要吃糖TAT
光一把车开出最后一个休息区,虽然还是有些乏,紧张也愈来愈甚,但总体来说心里还是雀跃的。
他觉得剛之前电话里的态度很奇怪,模模糊糊地说想他,却马上又掩饰,似乎不知为了什么情绪低落,可问也问不出所以然。
这种时候,光一就会想起跟他初遇时那种强烈得让人无措的悸动。
想伸出手去碰碰他。
想让他笑起来。
想陪着他。
想爱他。
光一的心突然从理智叛逃——为什么不?为什么不当面告诉他?为什么不放开了去爱他?
因为害怕剛犹豫而犹豫,这本身就是谬误。
爱情本没有得失,哪里容得下考量和算计。
等光一回过神,已经在驶向剛老家的路上了。
豁出去了,光一想道。
至少的至少,他愿意相信剛也想他了。
天色已暗。
光一拎着在休息区买的的伴手礼,按响了剛家的门铃。
这里的独户占地颇广,不像大城市里那样逼仄。也难怪剛不习惯狭小的地方。
光一正凑近了研究院墙上的装饰纹,院门从里面打开了。
“光一?”来应门的是剛,看起来惊讶极了:“你…你怎么来了?”
剛的母亲也跟了出来,光一赶紧问好,解释说自己是剛的大学同学,顺路过来拜访,又递上礼物。
剛的母亲推辞不掉,只得接过礼物,热情地招呼光一赶快进去,说外面太冷。
剛几乎没说几句话,只是僵硬地坐在一边,听母亲埋怨他不早些说会有客人来,而且还是难得一见的同姓朋友。
待剛的母亲去准备宵夜时,光一笑望剛:“不带我去看看你的房间?”
剛心乱如麻,带光一转到回廊另一侧,拉开一扇门就将光一推了进去,“啪嚓”拍亮一盏壁灯。
这似乎是间茶室,有两扇拉门通往后院。墙边还立了踏雪的木屐。
光一正想去拉开门看一看,冷不丁被剛拽住。
“你为什么会来?”剛的声音虽然没有怒意,但绷得很紧。
光一看了剛一会儿,直到看得他避开了视线,才道:“我来要生日礼物。”
剛蹙起眉,又看向光一,待发现他一脸认真,不禁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:“你开什么玩笑?”
光一浅浅地笑,走近剛要抱他:“不是跟你说了要准备吗?”
“没有买。”剛躲开光一,又追问道:“你到底来干什么的,真的是…顺路吧?”
光一却不答,只是看着剛:“最好的礼物都不是买的,不是吗?”
剛困惑地摇头:“光一,我不知道……”
光一上前一步,托住剛的后脑,想截断他未完的话。
剛像触电一般猛地推开光一,不敢抬高的声音里有藏不住的惶恐:“你搞错没有?这是我家!”
光一这次不请自来,尽管有心理准备剛可能不欢迎他自作主张地越界,但也没料到剛会突然对他如此抵触,不免有些失望,也有些伤心。
光一拉了拉被揉乱的衣襟,一步步走向剛,逼得他连连后退,直到被困在墙角。
“是你家又怎么样?”光一稍微侧身,让壁灯的光照亮剛的脸,慢慢倾身靠近他。
剛的眼中的光斑不安地跳动,好似不知道该看哪里,呼吸越来越急浅,眼角连着颧骨飞红一片。
光一有些不解——剛看着分明是有些动感情的模样,却不知为何这么紧张。
剛呜咽一声,抬手推光一的肩膀:“…别,不要这样。”
光一分毫不动,鼻息游移在剛颈间,一低头挨上他诱人的肌肤,叹道:“想你。”
剛浑身颤栗起来,闷哼一声,推拒的手揪紧光一的衣领。光一再也按捺不住,寻到剛的唇吮住。
剛被光一放肆的动作搅得软了腿,靠着墙角滑坐到地上。
光一须臾不肯离开,追着剛跪下去,与他紧紧抱作一团。
感觉到剛的身体在颤,光一握住他的手安抚着,柔声道:“别怕。”
剛只是摇头。
“我不是来逼你,”光一轻声道:“我只是想你,只是想见见你。”
剛咬住嘴唇,眼里蓄着泪,却还是不说话。
光一抵着剛的额头,不禁也有些鼻酸,喃喃道:“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。我只是喜欢你,想见你。你不愿意说也没关系,什么都不说也没关系……对不起。”
两人呼吸相闻,剛的嘴唇被热气蒸得湿润,鼻尖红通通的,看着可怜又可爱。
“不……”剛终于开了口,声音像被碾碎了似的,一片片扎在光一的心上,“不该是这样的……”
“没关系,没关系的。”光一也不知道剛到底在说什么,只是不停地轻吻他,本能地安抚他——又或者是安抚自己。
“不。”剛重复道,声音有些僵硬,“别说了,说这些有什么意义?”
光一焦急起来:“为什么会没有意义?我只是想让你知道,我喜欢你——”
“求你了!”剛几乎带着哭腔央求道:“别说了,我不想听你说这些,懂吗?你该懂的,不是吗?”
光一的喉咙发堵,又酸又哽,勉强说:“我不懂。”
“有什么不懂?我们是……我们只是——” 剛卡住了,似乎被截住舌头,找不到合适的词。半晌,他才颤抖着呼出一口气,强扯出笑,却笑得有些惨兮兮:“我们根本什么都不是。”
光一感觉额角青筋跳动,咬牙咬得脸颊发酸,红着眼睛慢慢说:“什么都不是?你会跟什么都不是的人…那样?”
“为什么不会?” 剛反问道,收了哭腔,声音倒倔起来,“你又知道我什么?”
光一气得浑身发抖。就算他早知道剛可能不会立即接受他,却实在没想到平素温柔体贴的剛会说这种话。
他知道他什么?
他根本什么都不愿意敞开说,他能知道什么?
光一越想越恼,几乎有些恶狠狠地扯住剛的衣领逼他抬起头。
剛吓了一跳,大睁着眼睛看光一,表情很奇怪,不仅没有一丝理直气壮,反而显得惊慌而愧疚。
光一的怒气突然就如落潮一般隐去了。他松开手,帮剛整理好领子,叹口气:“今天我来得太突然,是我不对,没考虑周全。”
剛咬着嘴唇,不说话。
光一的手指抚过剛的脸,凑近一些,声音尽量平稳道:“我们……回学校再说吧。”
剛咽了咽,扭开头,然后又看了光一一眼。
光一试探着亲了一下剛的唇角,剛顺从地扬起脸,接受了这个浅浅的吻。
在酸楚和不甘的交织下,光一总觉得有哪里不对,可又拿不准。他看着剛有些躲闪的眼睛,似乎就要明白什么,却又难受得无法分神去想。
光一起身离开茶室,剛没有跟上,只是呆呆地坐在地上,双眼通红,却始终没有哭出来。
朝着庭院的窗格投进来枯木的影,与壁灯的暖光织就一座暗金色的牢笼。
窗外浮着飞雪,冬景一片惨白。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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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婚季发这玩意真是欠揍
板砖随意,鸽房可以加个保暖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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